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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四十七章
 三月天,正是暖风吹的游人醉,柳绿花红时节。

 放松心情,不去想未来之忧,不去想别离之苦,天气不冷不热,和风吹面不寒,路旁鹅黄绿浓妆淡抹,小草闲花星点,正是悠游畅怀的大好季节。

 邱晨这些日子紧张,时时忧虑,加上今被折腾了大半天,这会儿终于得以清净下来,坐在车厢里,依着靠枕,不多时竟睡了过去。

 车外,秦铮和唐文庸一人带着一个孩子,骑马走在亲队伍前头,一只野兔被了眼,冒冒撞撞从灌木丛中窜了出来。秦铮下意识地伸手…之后自失而笑。他今前来亲,穿着一身吉服,根本没带弓箭兵器!

 阿满坐在唐文庸的身前,目光极好,只比秦铮稍慢一点就看到了灰黄的野兔,立刻抬起小胖手指着叫起来:“兔子!唐叔叔,捉住它!”

 唐文庸正驭马缓缓而行,温煦的阳光照在身上真是舒服,让他有些昏昏睡之感,猛地被阿满一叫惊醒,随即就黑了脸。

 什么叫兔子唐叔叔?

 说得他跟兔儿爷似的…

 秦铮也听出了阿满话里的歧义,扭过头去,终究没忍住,嗤笑出声。

 唐文庸本来就觉尴尬,可没办法跟一个娃子计较吧?秦铮这一笑,总算是让他找到了出气筒,回头狠狠地瞪过去,呵斥道:“笑什么笑,我又没练过武,逮不住有什么好笑,倒是某人号称万人敌,却连一只小小的野兔都敢在你眼前大模大样溜达,还好意思笑!”

 秦铮却不跟他辩,只是好心情地微笑着跟阿福阿满道:“今赶路,无法停留,待进京之后,我带你们去西山狩猎去!”

 阿福阿满齐声叫起来,阿满还不自知地回头扯扯唐文庸的衣襟道:“秦叔叔带我们去狩猎,唐叔叔也一起来吧!”

 一提起进京,唐文庸愈发烦躁。那死气沉沉的充满血腥的地方,若是可以,他愿意永不回去才好,哪怕是大漠风沙肆酷寒难耐,他也觉得比京城好。

 在大漠中,悲伤可以放声恸哭;欢喜可以纵情长笑;还可以驭马疾驰,挥刀弯弓大雕…哪里像京城那般,一句话一步路都须小心翼翼,顾忌重重…真是身心俱疲!

 想起这些,唐文庸就觉得堵得慌,也顾不上跟秦铮怄气斗嘴了,一把抱紧怀里的阿满,长喝一声,一抖马缰,纵马疾奔出去!

 “你…”秦铮没想到他这会儿任,徒劳地喊了一声,唐文庸根本没予理会,驱马疾驰而去,甩下一溜儿沙尘!

 数名身着亲吉服的护卫们从队伍中分离出来,也如箭矢流星一般追赶上去。秦铮抬眼看看疾驰而去的人马,再回头看看身后的亲队伍,终究不放心唐文庸,跟秦礼秦勇待一句,也驱马追赶上去。

 后边亲队伍的人大眼瞪小眼地面面相觑着,谁也不知道怎么亲的半路,新郎倌儿落跑了?

 好在,秦礼秦勇及时安抚了众人,又把事情跟邱晨禀报了,邱晨也只是感叹一声,就吩咐车队继续前行。

 亲的队伍走得慢,到达临清镇的时候已是暮色四合。

 秦家早在临清镇包下最大的客栈,先期跟着嫁妆过来的林氏等人也已经将房间各处布置妥当。邱晨一行过来,什么也顾不得,先让人将发髻打散,去了身上累赘的大衣裳,坐在浴桶中泡了小半个时辰,喝了两杯水,这才觉得整个人重新活泛起来。

 从浴室中起身出来,穿了一套绣枝西番莲的石榴红短夹袄百褶长裙,让丫头们将头发绞干之后,松松地挽在脑后,只用一支白玉簪贯住,在榻上坐了,接过月桂送上来的热茶,这才询问起两个孩子和秦铮唐文庸几人来。

 “回太太,侯爷和二爷带着小小姐小少爷已经回来了,不过在前头临河的楼上喝酒吃饭呢。…侯爷吩咐,太太若是不累,也过去吃饭!”林氏在一旁恭敬地回答。

 邱晨垂着眼喝了口茶,并不搭刚才的话,转而问道:“亲的人可都安置妥当了?”

 林氏会意一笑道:“太太放心,随行人员都妥当安置了。他们都在另一边的院子里,隔着这边还有二三百步。这边院子里只有太太、侯爷和二爷住着,都是随僧人伺候着,没用一个外人!”

 听林氏在‘外人’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,邱晨会意地点点头,喝了口茶,命人拿了一件杏花白绣一枝斜出海棠的夹斗篷来披了,出门径直往前头的楼上走去。

 临清镇毗邻贯通南北的大运河,河岸用青石筑堤,堤上就是一条青石铺就的长街,长街一侧临河,另一侧就是鳞次栉比的酒楼会馆客栈…

 这些临河建筑大都是二层三层木质楼房,底层为店面大堂,挤挤挨挨的,门面多用水波纹、鱼鳞纹做装饰,有些屋顶楼头甚至用了船、帆之类的装饰造型,还有融合了南北各地风格的粉墙青瓦,骑马墙头、砖雕石雕木雕花样纹路,无不透出一种临河文化的贯通融的特色来。

 这一间客栈早已经被整个包下,连厨下活的伙计们也被打发了,都换上了他们自带的下人。是以,邱晨带着两个丫头两个婆子走过来,不太大的院子里格外静谧,只有垂花廊檐下挂的红色纱灯,在临河吹来的风中摇曳出一层朦胧的喜来。

 穿过院落,邱晨来到前面的楼上,顺着狭窄陡峭的木质楼梯一路走上来,未见其人,就先听到阿满咯咯咯地笑声银铃一般传下来。

 “…唐叔叔好像猪婆龙,吃东西都会流泪!”

 “妹妹,别说!”阿福小哥哥温和地提醒着妹妹。

 阿满却并不服气,嘟着嘴大叫:“就是,就是,是真的啊。哥哥,你没见过,穆老先生带我看过猪婆龙,那猪婆龙吃东西时,就会边往里眼泪…”

 邱晨汗了一个,想想吃着东西流泪的唐文庸,忍不住叹了口气,回头吩咐丫头婆子就在楼梯口等候,她一个人绕过一扇富贵牡丹花开屏风,走了进去。

 偌大的三楼上已经被清理干净,四壁落白,屋内陈设简单雅致,连桌上的瓶子,邱晨瞅了一眼,都是汝窑青瓷,情知必不是一家酒楼能够拿出来的物事,也就懒得细看下去,只慢慢走向临窗设置的一副大矮榻。

 唐文庸和秦铮带着两个孩子据榻临窗而坐,秦铮正帮着阿满擦手上沾的汤汁,阿福一个人乖乖地坐在一边吃着东西,唐文庸则坐在另一边,依靠着一只大枕,侧着脸盯着窗外。邱晨的方向看不清他的表情,也看不到他有没有流泪,但仅仅一个侧影,已经让人刚到无限的寂寥和惆怅之意。

 生于天家,标志着与生俱来的高贵身份同时,也要接受这个身份带来的种种烦忧。天家无父子兄弟,为了那把高高在上、孤家寡人的椅子与其带来的权利,那些人可以没有任何亲情顾忌…

 邱晨默然地站立片刻,重新抬腿缓缓走过去。

 秦铮抬头看过来,在看到一身喜庆衣裙的邱晨后,眼中闪过一抹惊。没想到那样一个清丽佳人,穿上红衣红裙居然没有违和感…相反了,穿了喜衣服之后,没了一贯的清冷和疏离,感觉一下子鲜活生动亲切起来。

 勾起角,出一个欣然的微笑,秦铮开口道:“你来了?累吗?”

 “还好,不累!”邱晨笑着点点头,走过去,拿了一只织锦棉坐垫挨着阿福坐了,立刻就有小厮送上一套干净的餐具上来,并奉上香茶。又有小厮无声地上来伺候着邱晨净了手,邱晨挥退捧香膏子的侍者,看着侍者们无声无息地退走,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。

 转回身,阿满从秦铮怀里挣出来,飞扑到邱晨怀里,搂着邱晨的脖子叫道:“娘亲,你今儿真好看,这样的红衣服,跟满儿一样一样呢!”

 邱晨笑着贴贴女儿的脸颊,将她安置在自己另一边,让她自己吃东西。

 不等她抬头,就听轻笑声道:“小丫头说的没错,姐姐这身装束好看,至少年轻了五岁!”

 邱晨没好气地抬头,笑嗔道:“照你这么说,之前我一直很老咯?!”

 唐文庸浑身慵懒中透着闲适惬意,手里捏着一只影青胎薄瓷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,一脸惫懒地笑嘻嘻道:“哪里,哪里,姐姐之前也很年轻,只不过,穿了这一身红装之后,看起来气更好了。”

 邱晨瞥他一眼,撇撇嘴不再搭理他们。

 亏她刚刚还感叹他的寥落寂寞,这种人从出生就在那种环境长大,早就适应并习惯了那种倾轧争斗,哪里会感伤难受?或许,离了那种环境他还活的不得劲儿呢!

 不再搭理那个无聊的人,邱晨专心打点着阿福阿满吃饭。侍者送上一碗白色的粥品来,秦铮亲自接了送到邱晨面前:“这是驼粥,温和补益的。”

 邱晨接了,含笑点点头,习惯地道了谢。

 一碗粥喝完,阿福阿满也吃了。邱晨招呼丫头婆子将两个小的送回去洗漱安置。

 粥碗撤下去,送上一只巧的影青瓷酒杯来。

 邱晨挥退伺候的侍者,自己拿了酒壶筛了酒,端起来慢慢地抿着喝了半杯,温热的琥珀入口,顺着喉咙滑下去,宛如最上乘的丝绒,含着暖意和绵厚醇香,口齿留香之后,就是给咽喉食道乃至肺腑的温煦暖意,让整个人都瞬间放松下来,舒服惬意的仿佛每个孔都舒张开来。

 “好酒!”邱晨将酒杯放下,抬头对秦铮和唐文庸道,“那边已经收购了一千亩滩涂…”

 “一千亩?是不是太少了?”唐文庸微蹙着眉头打断问道。

 邱晨摇摇头:“不少了,咱们不是煮海为盐,与其无谓地弄上许多土地引人注意,不如闷声发大财…打井把式已经打出了一口井,正在洗井。等井洗好了,就能卤水熬盐了。届时,滩涂上的盐田也要做着,只不过,那就是个障眼法,咱们要的是井盐。”

 唐文庸听到脸上笑意敛了许多,听到这里,正问道:“这样出来的井盐品质如何?产量怎样?”

 邱晨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来,看着唐文庸道:“放心,这里产出的井盐绝对比自贡的井盐还要好,细、白如绵糖一般。目前这是第一口井,据这几报回来的消息看,卤水储量丰富,一口井一年产六千石应该没问题。咱们一千亩地至少能够打十几口盐井,届时,一年生产个去二三十万石不成问题。足比得上一个上万亩的海盐盐场产量了。”

 说完这些,邱晨也吃得差不多了,酒也暖暖地喝了几倍,微醺的酒意让她的脸颊晕上一抹淡淡的红云,眼睛却亮的可人,水润润的,仿佛浸在水中的黑琉璃,隐隐光华转,与所有女子不同地神采飞扬着,秦铮捏着一只酒杯默然不语,目光却忍不住被仿佛发着光的女子所吸引,一贯冷厉无情的眼睛,此时毫不掩饰地出一抹温柔和欣赏来。

 唐文庸也一扫之前的颓废之态,出隐隐地兴奋之:“三十万石…真是太好了!”

 三十万石,那可就是几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啊!

 一斤盐十五文,一斤细盐二十五到三十文…三十万石细盐,那可就是将近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啊!

 再加上之前得到的玻璃制造,制皂作坊的分红…他一年的收入也能超过几十万。有了这些银两,那完全依靠外戚支撑的几个又怎么能跟他比拟?

 唐文庸沉浸在对未来的畅想中,没有看到邱晨抱着阿满,秦铮抱着阿福,一起绕过屏风,下楼去了。

 将孩子交给丫头婆子们抱着,邱晨系上斗篷,又接过阿满用斗篷裹紧了,一起往后院走去。

 “明儿登船,船上就不颠簸了。你今晚好好歇着,这一回上了船,估计就不停船靠岸了,时间紧,要在十六赶到京里去!”秦铮抱着阿福随在邱晨身后,低声地嘱咐着。

 走到后院门口,邱晨停住脚步。汪氏和胡氏等也走上来,想要接过邱晨和秦铮怀里的孩子,秦铮却脚步不停,抬脚径直进了院子。

 邱晨微微愣怔着,林氏从后头赶上一步,凑近邱晨耳边低声道:“太太,这…”

 邱晨醒过神来,稳了稳脸色,淡定道:“侯爷送小少爷回房罢了。你招呼人备水给小小姐小少爷沐浴吧!”

 说完,邱晨抱着阿满,也从从容容大大方方进了后院。

 林氏见此,也只有按下心头微微的异样感,转身吩咐丫头婆子们伺候热水,给两个孩子准备沐浴去了。

 邱晨抱着阿满落后两步进了房间,胡氏连忙上前接过阿满,邱晨摆摆手没用她,只由着月桂上来替她解下斗篷。

 一路进了里屋,就见秦铮已经将阿福放在了炕上,正动手给阿福解开外头的外袍。

 阿福微微有些不习惯,站在炕沿上,微垂着头,手臂僵硬地垂在身侧,还有那抿紧的角和微红的脸蛋儿,出卖了他内心的紧张。

 这样一幅情形,莫说秦铮这准继父,就是亲生父亲,在这个讲究‘抱孙不抱子’的时代,也是极为罕见的。再加之秦铮这样冷厉肃穆的子,能够做到如此细致,真是难为他了,当然,也让邱晨的内心倍受感动。

 不看其他,只看这个男人能做到这一步…她嫁他就嫁对了!

 “叔叔,哥哥,你们走的好快!”阿满被放下后,第一时间朝着秦铮和阿福扑过去,然后趴在炕沿上,眨着星星眼看着叔叔和哥哥。

 哥哥站在炕沿上还不如叔叔高哦…

 邱晨走过来,接过阿福的外袍,招呼婆子丫头上前来,将阿福阿满抱下去沐浴。

 “你们乖乖去洗澡,早点儿睡觉,明儿一早咱们就要坐船去!”邱晨哄着两个孩子。

 秦铮也站在一旁和声道:“你们沐浴睡觉,明天到了船上,我带你们的下网打渔去!”

 “哦,打渔?怎么打?”阿满满脸好奇地追问着。

 阿福也两眼放光地看着秦铮,满眼都是欢喜和期待。

 秦铮附身摸摸两个孩子,道:“这个今晚不能说。你们乖乖去洗澡,跟嬷嬷回去睡觉,明儿一早上了船,我就带你们去!”

 阿福阿满有些依依不舍地行礼告辞,跟着丫头嬷嬷们去了。

 邱晨目送两个孩子去了净房,转回身,秦铮就站在她身后,双手负于身后,正目光柔软地看着她跟孩子互动。

 坦然地回望着他,邱晨微笑道:“谢谢你带了他们一路…”

 秦铮目光定定地看着邱晨,温煦柔软的目光中透出一股不赞同来:“他们以后就是我的孩子,我带他们不是应该?以后,莫要再如此说!”

 邱晨看着眼前的男子,突然在心里升起一股很莫名的感觉,这是个男人,一个有担当有责任的男人!

 微微张着嘴巴看着秦铮,好一会儿,邱晨才展开一抹笑容:“嗯,我记下了。”

 他已经为了他们的婚姻努力了,而且做得很好。她也要努力,为了他们的婚姻,也为了她自己的幸福。

 他往外走,邱晨随后相送。

 丫头婆子们很知机地没有跟上来。

 走到大门口,静谧的夜里,只有他跟她两人站在红色的光晕中。秦铮停步看着身边的女子,一身红衣,素淡清冷的眉眼,因为这身喜,变得鲜活温暖起来。

 这样的女子,即将是他的,为他生儿育女,与他携手一生…看着眼前这张清丽的微微染着抹红晕的脸,秦铮内心柔软起来,暖暖的,好像某些空被暖暖软软的体填满了一般,令人熏陶陶醉晕晕的。

 他不自觉地伸手,将她的肩头揽住,她微仰起头,对视上他黑湛湛却暗含火热的眸子,下意识地伸手揪住了他侧的衣袍,从他的身体上寻找自己的支撑,不然,她怕自己太过紧张站不稳摔倒出糗…

 缓缓地低下头,邱晨的视线中,对方的眼睛鼻子嘴巴渐渐放大,大到偏离了最佳成像区,变得模糊起来…

 她下意识地顺下目光,想要躲避,却被一只大手恰到时机地托住了下颌,微微用力将她的脸抬起来。

 有点儿慌乱地睁开眼,邱晨恰对上他黑湛湛含笑的眸子。

 “你,时辰不早,明儿还要赶路,你也该回去歇息了!”邱晨紧张地开口说话,还好,只是口吃了一下,很快就理顺了思路,身体的紧张也缓解了许多。

 秦铮的角往两侧展开去,眸子中的笑意渐渐浓郁。这样的女子才是他想要的,哪怕是紧张到如此地步,却仍旧能够快速镇定下来,冷静以对…

 大拇指毫无征兆地扫过她的瓣,带起一点点微微的,还有某一种完全陌生的异样感觉。邱晨刚刚聚集起来的狼和冷静瞬间瓦解,她只觉得轰地一声,脸颊窜起一团火,瞬间将她的整张脸,甚至脖颈都烧红起来。

 “你,你不要…”邱晨下意识地想要指责对方的动作,却因为紧张而语不成声。

 “我不要怎样?”秦铮低声地追问着,却又倏然欺近上来,低喃般地追问落下,他的瓣就代替了拇指,上了她的双

 柔软,温暖,尚余着淡淡的酒香…

 本想一触即离、浅尝即止,贴上了,感受到这份犹如记忆中一样…不,比记忆中还要好几倍几十倍的所在,他却几乎瞬间失去让他引以为傲的自持和冷静!

 被吻了?

 上传来异样而陌生的感觉,邱晨的大脑给出了一个非常准确的判断。然后,她就想到:不管听多少看多少,却仍旧没办法代替实践经验,哪里有什么晕陶陶的‮腿双‬发软的感觉?

 只不过,那个软软的气息干净的双确实不错…或许,是她没有尝到味道?

 大脑飞转,几乎片刻,邱晨的大脑里已经飞转过如许复杂的念头,然后,就在秦铮克制着自己身而退之时,邱晨的手勾住秦铮的脖颈,踮起脚飞快地在他的上啄了一口!

 一触即离,浅尝即止。

 然后,她飞快地接连后退几步,确定自己到了安全的距离,这才站定。

 邱晨仰起头,涨红着脸,带着微微的息,眼睛亮亮地看向秦铮,满脸笑意狡黠道:“投之以桃报之以李,一施一报!”

 说完,再不多停留,飞转身,脚步匆匆,飞也似地逃回屋里去了。

 ------题外话------

 在亲戚家做客…今儿就这些,明天争取多码…  M.3MAo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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