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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
 啁啾几句鸟叫声,两只色彩斑斓的牡丹鹦鹉飞向一名女子肩上。

 鸟儿小可爱,鲜的红绿相问泽夺目,加上屋内抢眼的南美马雅文化,将屋主的热情与自信表无遗。

 它们像是与主人有灵通似的,不停在此女子耳畔啁啾,让正在看电视的女主人频频点头与它们回应。

 『我知道,我早晚会采取行动的。』年轻女子的声音,伴随着势在必得的把握。

 『小姐,你看,连欢迎和乐乐都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,所以,这件事是不容再拖了。』一名与女屋主年龄相仿的妙龄女郎,将锡兰红茶搁置在电视机前的茶几上。

 女人半斜着玉腿,精致的银链让她的脚踝更显优美,佣懒的神情上,却不经意出精明与狡猾的目光。

 『绿眼狐狸还算精明,晓得将火中莲藏在自家老弟身上,只不过…她这点机关,算计得有些不骢明。』她让牡丹鹦鹉停在她修长的手指上,长翘的睫下,眨着自信的神采。

 妙龄女郎半瞇起眼,嘴角咧出一抹窃笑,默认对方的话。

 女人目不转睛看着电视上演的一出韩剧,专注于那萤幕上的男主角…朴则熙。

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有型了!

 薄薄的两片,深情且灵黠的澄眸,高的鼻樑,配上英高拔的西欧男模体魄,简直是人类基因学上的骄傲,怎么看都不像那只脏狐狸的弟弟。

 女人将手指轻靠边,笑得很是妩媚。

 『幽影,对一般女人而言,这男人确实有令人心动的本钱。』

 沏好的红茶配上高级的瓷杯,以双手恭敬地奉送到她面前。『小姐,老太太的陪葬品要紧,你可别忘了老太爷是怎么代你的。』此话听来像在提醒,毕竟幽影已跟在冰儿身边良久,凡事都由她打点照料。

 冰儿出精明的笑,拿起刚烤好的杏仁酥放在嘴边,徐徐道:『我做事有失手过吗?你太小看我了。』

 彷彿说了句不该说的话,幽影吓得魂不附体,忙赔罪道:『幽影该死,不该怀疑小姐能力的!』

 『不怪你,怪就怪在这个对手太强,强到连你也对我没信心了。』冰儿明了幽影的顾忌,美男子人人没免疫力。『对了,把他的基本资料拿来给我看看吧!]幽影将一叠整理好的文件拿到冰儿面前。

 『情古怪…跟合作过的女星从未传过绋闻…』冰儿念及此,忙低声音问幽影:『你确定他爱女人?』

 『这点是无庸置疑的,只是他不喜欢曾在脸上整过型的女人,韩国女星十之八九会在脸上动点小手术,因此就算对方美若天仙,他也不会看上一眼。』这点来自小道消息,而且还是从他经纪人口中得知。

 『希望我这张瓜子脸不要被他误会是做的才。』她全身上下除了牙齿曾经矫正过外,其余部分如假包换。

 『还有,他喜欢白色,并且喜欢女孩子留…』幽影匆地顿住。

 『留什么?』她发现幽影舌头卡带。

 二吾女孩子留清汤挂面头。』她指了指左下角一处打星号的地方。

 『天啊,都什么年代了,还…还有男人喜欢这种品味?』冰儿想着她要是得被迫去接近他,那一头娟秀的长发…势必遭受到空前的浩劫!

 『大概是喜欢复古吧!』幽影挤着笑脸说道。

 冰儿继续往下看,心情也越来越复杂。

 『喜欢浓眉…有雀斑…天啊,还喜欢停机坪的部!』她大眼瞪向幽影。

 『我想…他大概有特殊癖好吧!』幽影耸耸肩。

 『告诉我爷爷,请他另请高明。』要她丑化自己,她宁可直接拿和绿眼狐狸单挑。

 『老太爷回北京了,这几天有京剧公演。』幽影照实禀告。

 『那么爱唱戏,下回我带他去庙口搭个棚子让他唱个痛快。』就晓得把事情丢给她!这传家宝被偷,那老头还有心情去唱戏,她算是败给他了。

 『小姐,老太爷临去前还说,只要把火中莲拿回来就好了,事情不要再扩大了。』翻翻行事历上的重点,幽影确定没有遗漏之处。

 『老傢伙不知在搞什么鬼,东西被偷了还能这么平心静气,他是想积德,还是希望对方盖庙感谢他?』

 『也许是想以德报怨吧!』

 『你当他是蒋公啊?拜讬,他的脸没伟人相。』

 绿眼狐狸之所以要盗厉家的墓,原因是陪葬在里头的火中莲,是可以振兴家族命脉的吉祥物。

 相传火中莲最早是在清朝一户大户人家的陵墓中发现,后来被不肖子孙拿出来变卖,不管传到谁手里,只要将此物与先人的陵墓合葬,就能家旺业盛,添丁辟通,而这也造成持有者的墓园,时常被不肖之徒偷盗。

 沿传到厉家手上后,哪知防护得再怎么严密,还是被绿眼狐狸给盗走。

 只是她盗墓就算了,还把冰儿她的棺木打得破烂不堪,尸骨更是散落一地,这点令她相当愤慨,然而厉不驯不但不报警处理,还指示她亲自去找回失物即可,原因不外是…她的能力超强,一定能胜任此任务,再说要是惊动警察,这绿眼狐狸躲得更隐密,要抓她可就更难了。

 『照这情况看来,我们有一场硬仗得打了。』虽说这朴则熙不过是个年轻男子,但冰儿仍不敢掉以轻心。

 『可是小姐…听说朴则熙下个月开始,要到欧洲度假半年,不会接任何的戏剧演出,我们是不是趁这个机会…』

 『帮我查出他度假的地点所在,再联络我的造型师,就说我…』她真不知该怎么说。『就说我要堕落,希望他来丑化我!』

 『是,小姐。』幽影回过身,忍不住吐吐小舌,这会要一向爱美的小姐装成SPP的俗女,看来,老太爷给的这项任务,恐怕比抓恐怖分子还要困难。

 希腊米克诺斯岛这里是爱琴海中风景最美的岛屿,每年夏季,欧洲各地的观光客便蜂拥而至。

 这里除了四处可见的天体营和通宵酒吧外,在岛的另一边,还有着一处与世隔绝的桃花源地,蓝白相间的高级别墅,坐落在海风与鲜花簇拥的怀抱里,有一种海天一的‮趣情‬妙意。

 平常鲜少有西方人在此活动,更别说是东方人了。但喜欢幽静的朴则熙,每回在此一住,就是大半年。

 自从与姊姊结束杀手生涯后,他便专心投入演艺工作,不再涉足江湖情仇。

 之所以结束那种满手血腥的日子,只因在一次偶然机会下,他遇见八代亚子老师,也因她的开悟,才让他子回头,远离黑暗的打杀生活。

 而这个地方是他的戏剧老师八代亚子送给他的寓所,当年是八代家族的度假别墅,但因八代世家将生活中心全迁往美国,所以这里就被他用来当仿休养生息的场所。

 朴则熙不爱与人际,常常一整个下午,就独自坐在二楼阳台,远眺窗外的爱琴海风光,或是闭上眼睛,倾听大自然问的奇妙对话。也就是因为这种个性,才会被媒体视为圈内最古怪的男艺人。

 像他这样行事低调的人,别说要挖到他任何风花雪月的消息,光听他这种无趣的生活,就让狗仔队很难对他有兴趣。

 也因如此,才让他享有安宁的空间、舒适的环境,与…孤单的日子!

 『那小女孩又来放风筝了?』两个小时了,朴则熙的眼睛从未离开过海滩上的那道修长身影。

 会如此吸引着朴则熙目光,不外乎这女子全身素白的长裙打扮,清汤挂面的国中女生头,还有平得离谱的前,这些特征都是他曾说过对女孩子的看法,想来,她一定又是个具有通天本领的影迷,透过关系查出他的度假所在吧!

 『是的,少爷,每天下午两、三点,她都会准时在那出现。』这是八代家族的一位忠心管家,希腊籍的伊果。他体型福圆,满脸落腮胡,有点像是三大男高音的帕华洛帝。

 『这附近有其他的住家或是观光旅馆吗?』连续两个星期如此,让他忍不住好奇。

 伊果不需考虑,直接回答:『最近的一户人家距离这也要一小时的车程,更别说是观光客了。』

 『该不会有影迷知道我来这度假?』这点也不无可能。

 『就连狗仔队部找不到你的行踪,你说那些影迷们有可能吗?』伊果笑得瞇起眼,发觉今天的主人突然成了好奇宝宝。

 排除观光客和影迷的可能,那这个女孩在这出现的动机,更教人怀疑了。

 若非影迷,怎能装扮得跟他诉求的女子一样,如果近看还长着雀斑的话,那就太诡异了…一向以科学眼光看待事物的他,这下也不得不怀疑这宇宙万物,冥冥之中是否有着什么样的安排?

 『伊果,把望远镜给我!』终于按捺不住那份激动,他渴望看清那女子的脸庞。

 『少爷,你要做什么?』在他印象中,朴则熙很少对任何事情感兴趣。

 『你觉得在我的视野内,还有什么可以看的呢?』他发觉希腊人真是迟钝得可以。

 伊果愣了会,这才意会。『那个小妹妹。』他笑得诡异。

 『看她的模样,应该有二十了。』以他看多电视圈的女演员,那种秾纤合宜的体态,正值双十年华。

 『你对她有兴趣?』伊果饶富兴味问道。

 『望远镜,伊果先生!』他并不喜欢他的穷问不舍。

 接过伊果手中的望远镜,朴则熙终于看清楚海边女孩的面貌。

 那女孩果真是两颊长了雀斑,在白云蓝海的陪衬下,像朵从未踏进世俗红尘的小百合。

 原本他只是为了应付记者的追问,才硬掰出个看女孩子的角度与标准,其间当然有不少的女孩子做过这样的装扮,但由于太过做作,让他看了更形反胃,只是没想到,这女孩子竞将他设定的标准诠释得如此完美,彷彿是造型师精心构思出的整体搭配…朴则熙看得正入时,赫然发觉一双大眼正朝他这方向看来,从对方的神情看来,好像已发现他在偷窥她…『糟了!』他忙将望远镜取下,『把窗帘拉上!』

 像他这种将尊严摆得比生命还重要的巨星,做这种偷窥的事,内在的自我谴责是可想而知的。

 『发生什么事了,少爷?』望着双手不停的朴则熙,伊果浓浓的雨道眉紧蹙着。

 『没事,把…窗帘再拉开吧!』过了几分钟,他还是按捺不住内心那股好奇,决定再度冒险窥伺。

 这样异常的行为,在他平常的生活中是不可能发生的,一个堂堂天王巨星,一些八卦媒体不来偷窥他就算了,怎可能是他去偷窥别人?而今,他倒是热衷于这样的遊戏当中。

 『奇怪,人怎么不见了?』他喃喃念着,从望远镜中,怎么也搜寻不到那清秀佳人的踪影。

 『少爷,你看那边!』伊果突然大吼。朝着伊果所指的方向看去,原来是女孩所把玩的那只风筝,掉落在一棵枝干已弯曲到他们宅院中的榕树上头。

 『少爷,要不要我去赶走她,万一她爬进咱们院子里…』伊果深知朴则熙不喜人打搅,想为主人驱走这不速之客。

 『等等!』朴则熙举起手,阻断伊果一切动作。『咱们先静观其变。』

 看着她吃力地攀着树枝,朴则熙依然是不动声,这棵榕树足足有三米五高,就她目前所在的位置,大概也有两米的高度,这样的高度摔下来虽不王于丧命,但皮伤可是免不了的!

 而在树上的冰儿,则是吃力地朝风筝的方向爬去。

 想她堂堂太子的菁英,居然要用这种不顾形象的手法来接近敌人,两条腿夹住苞水泥管一样的树干,整个人像虫一样匍匐前进,这姿势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。

 虽说这棵椿树对她这位霹雳娇娃来说,原本不算是太大的挑战,可这上头不但生了一颗颗小树瘤,还长满苔藓,又又滑的树皮,让她脚下那双平底鞋很难抵住树皮向前滑动,要足不小心足下打滑,跌个狗吃屎还算好运,要是不慎摔断腿、还是毁了容,她一定会找幽影算帐!

 毕竞这馊主意是她想出来的。

 她抬头望望天,再看看离她将近一个手臂长距离的风筝,还有那个躲在窗帘后看她的人,在所有条件都不利她放弃下,说什么都得演下去。

 一少爷,要是这女孩子不慎摔下来,可能会受很严重的伤,到时我们恐怕会很麻烦的。』伊果建议道,只怕到时她断了腿或折了胳臂,他们会离不了干系。

 『好吧,叫她别爬了,你去替她把风筝拿下来。』伊果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,万一她死在他的庭院,他清静的生活将化为乌有。

 说时迟那时快,啪啦一声,树枝应声断裂。

 『啊…』冰儿像个空投的炸弹,从半空中直直落下,可怜的她整个人扑进枯叶塚里,埋了有半身人高。

 『Shit,她就不能晚个一两分钟掉下来吗?』朴则熙眉头紧蹙,『快出去看看。』

 伊果愣了会,接着三步并作两步奔向庭院,圆胖的身躯让木梯发出乒乒乓乓的声响。

 朴则熙跟着下楼,当伊果将冰儿抱进屋内时,他闷声一问:『死了没?』

 『报告少爷,还有呼吸,不过…人好像昏过去了。』

 懊死,早知道就叫她滚下来,也省得现在还要顾虑到她的生死。

 『快去找雷大夫,千万别让她死在这里。』他真不愿多看这雀斑女人一眼,打扮得又俗又没女人味,早早离开他的视线得好。

 伊果只能按照命令行事,对于朴则熙这样的举动,在一个希腊籍的大老看来,总觉得他太过冷面无情。

 昏暗的客厅里,筛进几道金色阳光,高级的波斯地毯上,听不见他朝她走近的脚步声,原来他蹑手蹑脚跟只猫咪一般,怕会惊动到对方,最主要是他想要知道,这女人会不会真的没气了…『嗯…』冰儿一手按着左小胫,脸上出现麻的痛苦。

 冰儿出声,当场让朴则熙的心停了半秒。

 『喂,你没死啊?』他用生涩的中文问道。

 她也真是不小心,竟然让自己真的失『脚』,踩到一脆弱的枝干,本来是想做做样子,这下可好,还真人演出,一点都不用替身。

 『你会说中文?』

 『谁规定我不能说中文,没听过有换学生吗?』在学生时代,他曾在大陆学过两年北京话。

 『对…对不起,打搅到你了…』她抬起头,但室内光线太过昏暗,而且他又背光面向她,很难瞧出这韩国帅哥的真正容貌。

 『你的确是打搅到我了,你晓不晓得这是私人住宅,你擅闯进来我是可以把你抓进警察局的。』他摆出高不可攀的神情,眼神冷漠。

 『对、对不起,我、我是因为要拿风…风筝。』真是『狐姊无犬弟』,看她痛苦成这样,还能袖手旁观,至少也拿个冰块给她敷嘛!

 『你拿风筝干我事,反正你闯进私人住宅,我必须将你交给警察处理。』他看也不多看她一眼,冷得像具冰雕。

 『我…我又不是故意的…』冰儿双颤抖,泪珠儿开始悬眼眶。

 『你有没有想过,要是你不小心死在我这里,我会有多麻烦?到时不但要为你这具尸体去备案,并且在法医未到之前,现场都不准移动,如果法医第二天才到,我还要陪你这具尸体过上一夜,你说,这样会不会干扰到我的生活?』他说得振振有辞。

 我去你祖宗万万代!冰儿在心里暗咒着。她的脚踝痛得快想去撞墙,他不可怜她也就算了,还无情无义到这般境地。

 『算、算了,我…我不打搅你就是了。』真是踢到铁板,要不是她的脚扭到,她一定会狠狠地踹他几脚。

 『没死就好,你快点定吧,风筝待会我会叫人放在外头信箱,你再自己拿走。』把他度假的情绪全搞,待会得叫伊果帮他准备个橡木桶泡澡,扦好做个芳香疗法才行。

 『那真多…多谢…』气愤难平的冰儿一拐一拐走着,然而走不到三步,便因扭伤处过于疼痛,而整个人跟狗吃屎般朝前扑了过去。『哇…扶我一下…』

 朴则熙一点反应也没,任由她整个人摔落在地。

 『我的脚…人家的脚啦!』冰儿因疼痛剧烈而啜泣不已,这次真的是痛到骨髓里了。从小到大养尊处优的她,哪有受过这种气,眼前这男人不但不帮忙,连吭个气都懒。

 她的嘤嘤哀泣,朴则熙听在耳里,像是针一样锥刺着他的心,在迫不得已下,他只好暂且拨出一点良心。

 『你等会,我去拿冰块。』他斜睨她一眼。

 不到半分钟,他从冰箱里拿出一些冰块,并包在干布里。

 『你…你这种见死不救的人会急救吗?』她可不敢指望。

 『我曾跟随红十字会到非洲去当过亲善大使,这种事难不倒我。』在灰暗的视线下,只看到他黑白分明的瞳眸。

 『什么?你…你跟随过红十字会!』天啊,全世界的代言人都死光了吗?

 『而且还当过两届。你很怀疑?』看她睥睨他的眼神就一肚子火。

 『这么说,你应该是个很好的人罗!』只有好人才能当公益代言人。

 『我不算是好人,只是想帮助我看得顺眼的人。』他小心翼翼将包着冰块的布在她的脚上来回摩敷。

 真想不到,他的手还灵巧的。

 『那…我能知道你是做什么的吗?』她故作好奇,两眼睁得奇大。

 『我是…』他的话一到嘴边,便紧急煞车。『你管那么多,我告诉你,别试着想要跟我拉近关系,我没打算跟你当朋友。』

 『也…也不过是想跟你聊聊天,你何必摆臭脸给人家看…』一说完,哭声又重现江湖。

 被她的哭声给扰得快要神经错,一向习惯安静的他,就是不希望听到一丁点文明噪音,才会远离尘嚣,像这种高分贝的文明公害,他只能举双手投降。

 『好,我告诉你就是了,我是演舞台剧的,这里是我戏剧教授的度假住所,我来这边放松心情,这样可以了吧!』

 『舞台剧?』冰儿表情夸张地喊出声。『像是百老汇那一类的吗?』

 『对!』他咬牙说道。

 『你这地方好像是一幅画,看起来有些不真实。』排满整墙的厚厚书本,室内充满桧木傢具的味道,更奇特的是一尘不染的地面和茶几,都让人有置身画中的错觉。

 『别装得一副乡巴佬的样子,大部分有点水准的欧式建筑都是这样子。』朴则熙边说边替她冰敷,当他挪个位置将身子靠近些,那张睑也正好凑近到她面前。

 冰儿觑清后,忍不住心蹦跳了好几下。

 他果然是有倒女人的本钱!

 那对深情的眸子看来多么地忧郁,直的鼻樑感地要命,就连那两片薄薄的办,都油亮得让人好想咬上一口。

 这绿眼狐狸前辈子是烧了什么好香,竟然有这样一个正点的弟弟!

 『你的皮肤好喔!』真羨慕死了,他脸上见不到半个细孔,她真想不到,一个男人的皮肤可以保养得比女人还

 『皮肤好关你什么事,请注意一下你是女人,而你现在不是在牛郎店消费,好吗?』他受不了她那种暧昧的眼神,彷彿他是她包养的一般。

 『对不起,能…能不能要求你一件事?』她不住眼前这好看得要命的男人的惑,体内好奇的因子开始滚滚发烫。

 『干嘛?』朴则熙以一种小心匪谍的防御眼神看她。

 『你…你的脸让我摸一下好不好?』

 『你别太过分,要不然我就把你赶出去,让你去自生自灭。』朴则熙将冰块一扔,恶狠狠地望着她。

 这男人是吃了火藥,还是被灵附身,讲话口气一定要这么冲吗?

 『没事就把嘴巴闭上,等脚舒服些后,再叫管家带你出去。』

 他斜睨她一眼,准备进屋内看自己的书,哪知才一转身,冰儿又叫了。

 『喂,能不能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啊?』

 一秒…两秒…十秒…三十秒…半分钟后,朴则熙才缓缓转过身来,脸臭得像掉进粪坑。

 『你是舌头太长需要我帮你剪一半吗?我的事你少管,也最好收拾起你的好奇心,记住,外头有养两只大狗,如果你不希望自己像在罗马竞技场内跟狮子搏斗的话,从这一秒起,就别再发出任何一个国家的语言!』

 这警告跟劫机犯恐吓乘客有着异曲同工之妙,冰儿虽身经百战,看过太多凶神恶煞的脸,但不知怎的,眼前这男人虽没对她龇牙咧嘴大声嘶吼,却叫她不寒而栗。

 冰儿在嘴上比了个X,为了活命她还是认分点好。

 只是天生好动的她,坐没十分钟又开始騒动不安,她试着扶着椅把慢慢站起,看这偌大且装潢典雅的屋内,实在让人很难不想好窥探一下。

 架上的书大多是跟戏剧、艺术有关,还有每个国家的艺术史,其中更不乏许多大牌明星艺术家在这屋子里的留影,张张都像是陈述着每个时期的辉煌灿烂。

 朴则熙其实也算是个名师出高徒的最佳例子,有八代亚子这位国宝级的大师调敦,想不红也难,也怪不得他会如此骄纵傲慢。

 哼,最好别让她发现到火中莲,要是让她找到厉家的传家宝,她再也不用看他脸色,必要时,她会拿子打伤他一条腿,然而再换她来帮他冰敷,而且是臭着一张欠钱脸帮他敷,看他情何以堪。

 想着想着,目光飘到窗外一株杨桃树上,结实累累的,看来就让人垂涎三尺。

 虽说行动不方便,但她一跳一跳地还是可以跳到室外,到时再找个竹竿敲勾一下,吃他个十个八个再说。嘿嘿,你这臭朴则熙,敢对我凶,我就吃你的杨桃出气!

 为了足口腹之慾,脚上的伤好像就没那么疼痛了,也许是杨桃的满果分散了她的注意力,才会让她忘记伤痛吧!

 一小小树枝在几颗杨桃问来拨去,冰儿一手扶着干,另一手则摇摇晃晃敲打杨桃,就在她全神贯注之际…两只狼犬从后院跑了过来,原来这是伊果为了伯有人偷摘果子,才养来看管用的。

 当冰儿看到四颗跟黑弹珠一样的眼球瞪向她时,才记起朴则熙曾警告过她的话。

 如果你不希望自己像在罗马竞技场苞狮子搏斗的话,从这一秒起,就别再发出任何一个国家的语言…完了,看来她这下肯定成了宝路罐头!

 『救命啊!』冰儿将双手掩在脸部,死亡的阴影似乎笼罩着她,将她陷于恐怖的霾当中!  M.3maO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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