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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
 如往常一样,无恨在闹钟铃声下清醒过来,无情不在家的日子,他总是神经质的在闹钟一响后便跳了起来。

 迅速简单地梳洗过后,他换好衣服开门而出。

 一开门,映入眼帘的景象,惊动他早晨未醒的脑袋瓜,活生生将他的记忆拉回昨天晚上。

 “樱子?”见她整个人倒躺在地上,不省人事,他吓了一跳,连忙蹲下身,试图唤醒她。

 这个女孩该不会整晚睡在走廊上吧?还是她突然昏倒,失去意识?在不明白原因的情况下,他更加心慌。

 他试图唤醒她,却没有任何反应。

 “该死!怎么发高烧了?”当他的手触到她烫热的额,他这才明白她昏倒的原因。

 二话不说,他马上抱她上,电请医生过来。

 一小时半后,特地前来的医生结束诊断,在确定樱子只是受风寒加上身体劳累而病倒后,无恨总算才松了一口气。

 送走医生后,他拿了退热冰枕放在她的额上,又替她盖好被子。当一切准备妥当,这才猛然想起,他还没打电话向秘书代迟到原因。

 “该如何是好?”拿着电话,他皱眉犹豫是否今天要请假。

 在无人照顾的情况下,他理当留下来照顾生病的樱子,但…哪一天都可以,就是今天不能请假,他今天得代表日本百货界和欧美的各国同行在总公司出席年度会议。身为主办代表的他,实在无法因故缺席:坐在沿,他静望她沈沈睡去的容颜,心中相当挣扎。

 他要如何放得下心,让生病的她一个人在家?万一他不在的时候,出了状况怎么办?

 现在临时要找人来照顾,又不可能。他必须要在五分钟内出门,才赶得上开幕的致词典礼,他已等不得请别人来照顾了。

 而且,今天晚上还有年度会议的宴会。他这一忙,不拖到半夜是回不了家的…

 “樱子,好好休息,等开幕致词结束后,我马上回来。”百般思索下,他决定格问题折衷解决。

 没有时间多加犹豫反悔,他马上穿上西装,奔赴公司。

 “总经理。”一抵达总公司,秘书等一行人早就急得人仰马翻。

 再过十分钟,年度会议的开幕致词就要开始。

 “早!”无恨不慌不忙地踏入会场。

 “总经理,这到底怎么回事?司机说你今天很晚出门。”秘书名美匆忙将会议资料到他手中,跟着他一起步入会场。

 “临时出了点状况。”他踏入会场,对与会来宾微笑。

 “我打了不下百通的大哥大,为什么不接?”秘书显然不谅解他的晚到。与会迟到不是他的作风,尤其是这种大型会议。

 “我忘了开机。”他被樱子的昏吓坏了,哪还有心思想到开机。“我演讲稿忘了带,你那边有没有备稿?”直到上台前,他才突然想起。

 “总经理…”秘书简直快昏倒了。

 “等会议结束,我要回家一趟,中午的餐会就由你和其它人负责接待。”他接过稿子,直接往会场台上走去,从容不迫地在热烈掌声下致开场词。

 台下的秘书怔了眼,满腹狐疑地望着台上的主子。她不明白,对任无恨来说,还有什么比他筹划半年的会议还来得重要?任家照理说只剩下他一人独居,会有怎样的“临时状况”能够将让他如此牺牲,甚至不计后果。

 这状况背后的答案…相当可疑。

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,趁着与会来宾准备用餐的空档,任无恨赶忙打了通电话回家。

 和各界代表的会谈让他不了身,原本想中午空回家的计划恐怕得延迟了。

 拿着大哥大,他身离开喧闹的午餐会场,来到僻静的走廊旁按下电话号码。

 今早离开前,他特地将家里的无线电话放在樱子的身边,以避免当她清醒后需要电话又起不了身的顾虑。

 耳边的电话铃响了好久,却没有人接。

 她还在沈睡中吧?关上大哥大,他的心情相当忧虑,脸色不知不觉跟着铁青起来。

 “总经理。”秘书在走廊这头找到了他。

 “什么事?”他将大哥大收进西装口袋中。

 “我来确定你人还在不在。”精明的秘书老远就将他瞬变的神情收进眼底。

 “你帮我招呼一下法国来的客人,我去去就回。”家里无人接听的电话让他改变心意。

 他二话不说,匆忙的往电梯方向走去。

 “无恨!”秘书追上去。“任老爷刚刚打电话来,说他晚一点就会到。”她找他就是为了报告这消息。

 “爷爷他人应该在台湾,他突然跑来做什么…”按电梯的动作停了下来。

 “总公司也是刚刚才接到消息,我马上就过来跟你报告了。”她气吁吁地回答。穿着高跟鞋还让她小跑步,真是折腾人。

 “这…”他心里可两难了。

 “无恨,如果家里有什么事情让你放不下心,尽管告诉我,让我帮你想办法。会议这边你不得不出席啊,请三思。”见他整个早上心神不宁,她实在看不过去。身为贴身秘书,她有提醒警告的义务。

 “不行,这件事我不要他人手。”他摇头,低声婉拒她的好意。“我留下来便是。”

 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,他只能压抑住心底的冲动,黯然的返回会场。

 此时此刻,他心中的焦虑和无奈,都蒙上樱子那俏丽年轻的多变身影。

 其实他最担心的不是她的病情,而是她来无影去无踪的形迹。

 他挂念的是,她清醒后,三度不告而别。

 睡梦中的樱子被一连串的铃声吵醒,正伸手准备接电话时,却又忽然断线。

 待下了,意识真正清醒后,她才想起昏睡前的情景。

 昨天晚上,她守坐在房门口,不知不觉地睡着了。这其间,她感到身体不大对劲,呼吸相当困难。然而,强烈的睡意又让她昏昏沈沈地睡去,顾不得身上的不舒服。

 刚刚被电话声吵醒,她睁开眼睛,周遭的陌生环境让她不知所措。直到她勉强下,走出卧房外,看见一楼的客厅和厨房,才猛然想起昨晚的一切。

 这里是任家,是昨晚那个男人的家里…

 她抚着昏沈脑袋,视线开始搜巡他的身影,无奈偌大房子中静悄悄的,没有任何人的存在。

 空无一人。

 “这家伙真无情…”有一瞬间,她的眼神是失望的。

 就在她确定屋子无人,准备转身上楼换衣离开此地的时候,忽地,房子大门传来声响,不一会儿玄关口出现了两个陌生男人。

 一老一少,穿着品味皆相当不错。

 老人的眼睛自进门后就没离开过她,而那名相当威严的男子则随侍在老人身后,不发一语,视线仅淡淡扫过她一眼。

 “这可有趣了,没想到这屋子还有人在看顾。”老人的视线直盯着樱子,边说边走过来。

 樱子对这两个突如其来的人有着相当的戒心。那老人她从未见过,不过那名男子她倒是有点面,好似曾在哪里见过他…她的头好痛,实在想不起来。

 老人走到楼梯前,脚步停了下来。

 “还不过来,让我好好瞧瞧。”老人很有威严的命令。

 一旁的男子相当沈得住气,仍默默不语,静观一切。

 “你是…”樱子一头雾水,走也不是,不走也不是。

 “我就觉得奇怪,都已经出社会好一段时间了,无恨那小子怎么可能没有女朋友,这下可让我亲自抓到辫子了。”任老爷贼贼笑道。

 “爷爷,无恨不会随便带女孩子回家,就算是女朋友也不会轻易带回来。”任无恩审视的目光落在樱子身上。

 “你是…任无恨的大哥?”他想起来了。昨晚看到的那张老照片上,其中一人眉宇酷似眼前这个男子。

 “好眼力。”他沈声道。“我们没见过面吧。”任无恩对她颇有好感,这年轻女孩有一双敏锐的眼及善感的心。

 “小女娃儿,我们任家有个不成文规定,任何女人没有正式的名分,可是不准随便住进任家的,无恨这小子应该知道这个规矩才是。”任老爷旋身走进客厅,打量起四周的摆设。

 “我…”她有口难言,不知如何以对。

 “你的事情我们会问无恨的,你不需要回答。”一旁的无恩帮她解危。

 “听说无恨今天早上差点儿迟到,直到最后一秒才匆忙赶到公司主持会议,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,果然不出所料。”任老爷晶炯的眼直视着她。“若是因为你的关系而让无恨不求上进,我是不会允许你们在一起的。”老人家郑重地放下狠话。

 “你们误会了,我和任无恨根本没有任何牵连。”樱子终于打破沈默。“我只是一个利用他的心软,暂栖一宿的陌生人罢了。昨天晚上以前,我跟他根本不认识,真的!”她不是想替自己辩解,而是为他。

 一想到他今天为了自己而延误要事,她的心绪产生莫名变化,让她变得善感起来…

 “这么说你和他共度一夜,共享一夜宵。”任老爷说话可是尖锐得很。

 “我们才没有…”说到激动处,她又觉得呼吸困难。

 “爷爷,无恨不是这种随便的男人。”任无恩帮弟弟说话。

 “这个女孩…可就不一定了。”老人家的眼直瞅着她的红褐发、细柳眉、数不清的连续耳及充满叛逆的野外表。

 这个孩子不简单,她的眼隐着太多的深沈和世故。

 “我…”樱子为之气结。她忍住心中的怒火,默默承受老人家的一切指控。

 就当作回报任无恨三次救她的恩情。

 “爷爷,你不是还要去参加午餐会,再不动身就来不及了。”一旁的任无恩知道此时多说无益,不如直接找无恨当面问清楚。

 “嗯,你不提我都忘了,人一老就是没用。”没发生过任何事一般,任老爷边说边离开客厅,独留下站在楼梯上的樱子。

 “你不用在意,爷爷他就是这样。”任无恩临走前,丢下这么一句话。

 直到两人离开,车声远去,樱子硬是撑着不适的身体走回房间,换上制服。

 她要马上离开,她不想替自己和任无恨那家伙找来任何麻烦。

 马上离开这里…

 当无恨在总公司果真见到任老爷及意料外的大哥任无恩时,可想而知是多么惊讶了。

 这两位不请自来的特别来宾可特别了,马上引起现场騒动。所有注意力和焦点一下子全落在任老爷和任无恩身上。

 爷爷终究还是不放心将如此重要的会议交给他,所以在无恩的陪伴下一起现身今的年度会议。除了可以打打任家的家族企业形象外,也可让外人知道任家是多么重视此次的东道主之谊。

 连退休多年的任老爷都亲自现身出马,可想而知今晚或明天各媒体的财经新闻会有多热闹。任无恨陪在两人身边,一起周游在各宾客面前有说有笑。

 然而,他真正的心思却放在樱子身上。

 不知她的高烧退了没?病情有没有减轻?肚子要是饿了,会不会将他摆在头几旁的保久和三明治吃掉?他想再打个电话回去,却该死地忙到没有时间、没有任何机会。

 “无恨,别心不在焉,爷爷会骂人的。”一旁的无恩见他失神,低声提醒。“家中那位小妹妹精神好得很,你不用担心。”

 “你怎么知道?”他抬起担忧的脸庞,吃了一惊。

 “来会场前,我和爷爷回家过一趟,不小心发现了你的秘密。”无恩见宾客忙着和爷爷闲话家常,乘机回答无恨的问题,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。

 “爷爷有没有对她怎样?他有没有赶她走?她现在正发烧生病…”他一听,心情更加浮动。

 “没有,爷爷忙着赶来这里,也就放过她了。不过你最好想清楚充分理由,他老人家今晚定会兴师问罪。”任无恩提醒他。

 “那樱子她人呢?她有没有吃葯?”他追问。

 “无恨,老实告诉我,那小女孩和你的关系。”见无恨如此紧张,无恩不起了怀疑。

 “大哥,樱子难道没跟你们解释?”见无恩如此一问,无恨反倒不解。

 “没有,当时有爷爷在,她根本没机会说话,而且她一副不想解释的无所谓模样。”无恩转述当时情形。

 “她一定生气了,任谁被爷爷这样误会一定会生气的。”无恨低叹一声。

 “无恨,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。那女孩到底是谁?”任无恩见无恨为那女子哀声叹气,一脸忧容,感到事态严重。

 “她叫白叶樱子,除此之外,我对她一无所知。”无恨语中带有挫败,完全没有隐瞒。

 才进屋没半分钟,身后追随而来的脚步声让她着实吓了一大跳。

 “樱子,我知道你人在里头,开门!”白叶承武的声音,让她紧绷的情绪放松下来。

 原来是他,这家伙跑来做什么?

 “我想休息。你不要烦我!”她懒懒地隔门低喊道。

 “你以为这种烂门锁挡得住我。”白叶承武的声音才落下,门就应声而开。

 “你滚,我和家里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。”见他闯入,樱子并不意外,那扇破门的烂锁只防君子不防小人,早该更新了。

 “我代表爸爸转达他的意思,不代表我站在他那一边。”身材高颀的他走进来,窄小的房内空间显得更加拥挤。

 才半年没见,他已拥有一个成男人的味道,不再是青涩不堪的男孩子了。

 “我不管你是哪一边,我没兴趣知道。”樱子直往角落的铺躺下,整个人已在昏倒边缘。

 “你的脸色很难看。”白叶承武来到沿,直盯着她闭目的脸蛋。

 “让我休息…”她低喃着,早已耗光所有体力。

 “你人不舒服?”他蹲下身来,伸手触摸她的额头。

 好烫…他不由得紧蹙眉头。

 “死不了的。”她应了一声,连想拉开他手的力气都耗尽了。

 “一定是昨天淋雨,所以才感冒了。”他边说边回探温的手。“你今天没去学校上课,学校打电话到家里。电话是妈妈接的,她替你圆了谎,说你人不舒服,没想到你真的生了病。”他蹲在一旁,心疼地凝望她虚弱的生病模样。

 很少有机会如此靠近她,她总是刻意和人保持距离,连家人也不例外。也只有这种生病时刻,她那满身刺猬的针扎才会收起。

 “你回去好不好…我头快痛死了。”她习惯一个人独处,实在不喜欢他人闯入她仅有的息空间。

 “我今天前来,只是想知道,你真的不反对我踏入黑社会?”他再度回到这个话题。

 这世上唯一能影响他决定的人选,也只有她。

 “你聪明过人,应该知道什么才是对你最好的,不必由我来告诉你。”樱子表明态度。

 他对她的信任让他无法承受,她知道承武相信自己,所以才会如此一问。只是自身难保的她实在没有多余的热情来影响他的未来。

 “这世上唯一让我在意的人只有你,如果你有一丝的反对,我可以为了你放弃这个梦想。”他弯下身,若有所意地低望她。

 “无聊!”她斜睨他一眼,嗤之以鼻。

 “樱子,我是认真的。”面对她的冷淡,他已习以为常。

 “你让回去认真念书了,不要吵我,让我休息。”她翻了个身,不再理他。

 身为同父异母的姐弟,她早知道这个弟弟待她特别。十七年前,当母亲刚怀着她的时候,父亲同时在外面有了其它女人,而对方也怀了孕。那个女人也就是承武的母亲,这个比她慢两、三个月出生的私生弟弟就是这么来的。

 十年前,当母亲因病去世后,父亲马上将对方娶进门,而承武这个私生子也就名正言顺的变成她的弟弟。风的父亲后来在外面所沾惹的女人不计其数,私生子女也颇多,就她所知道的,少说有三四个之多。不过,真正有名分的私生子女,也只有承武一人而已。

 “你就是以为我年纪小,没有资格去爱你,是不是?”他黯然地紧握拳头,被她的冷漠所伤。

 “一个连全国模拟考都挤不进前百名的人,没有资格恨我谈情说爱。”樱子终于半躺起来诘问他。“你以前的课业排名不输我,怎么这一两次忽然严重退步,就算要混黑社会,也没必要把自己搞成像个笨蛋似的。一个连高中课业都摆不平的男人,要拿什么东西在黑道混。你那满江红的成绩单吗?”樱子严厉地说道。

 虽然她总是一副冷漠的样子,对于承武这个弟弟,她终究是关心的。

 “如果我不这么做,爸爸会将继承希望放在我身上。”听了樱子的话,承武的情绪转为激动,没想到她竟默默关心着他,就连他成绩的好坏变化也一清二楚,这是他作梦也想不到的…

 “自私的家伙。”樱子闷哼一声,痛恨他将该尽的责任转嫁到她身上。

 “现在的你…没有力气反抗我吧?”白叶承武若有所思地说道。

 忽地,他抓住她的手,向前迫住她整个人。

 “你干什么,放手!”樱子被他的暴冲动吓了一跳。

 “不会有人来救你的。你和我一样一直是孤单一人的,没有心的朋友,没有关爱的家人,就算我们今天忽然消失无踪,这个世界也不会有人发现!”他受了刺般,箝制住她抵抗的双手,神情激动地控诉道。

 昨天晚上两人结束谈话后,他并没有马上离开公园,无意中却撞见她和另一个男人一起离去。霎时,他妒意四起。今天好不容易等到她回来,他却没有勇气开口问她昨晚的事情。

 那个同她离去的陌生男人相当年轻,不似那些老头金主。对方…究竟是谁?一想到此,他就不住发狂,不住想要马上将她占为己有。

 “你再不放手,我就要…”樱子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。

 “你要怎样?说啊!”“哼,你这个表里不一的坏家伙。在爸妈师长面前装得像个好孩子,在我及其它人面前,其实坏到骨子里去。”她一直以为承武有严重的双重人格,现在看来,他的个性不只双重,恐是多重善变。

 “能够见到我真面目,那是你的荣幸。”他依然紧她的身子。“只要你点头,答应做我的专属爱人,我可以提供和那些老头一样的费用给你。”他开出条件,用他最不愿意的强硬方式向她求爱。

 “你的钱还不就是从爸爸的口袋中得来的。等你有能力自己赚钱,才有资格如此夸口。放手!”樱子当然不愿屈服,依她的个性,大不了同归于尽或自尽了事。

 “居处弱势还能这么嚣张,不愧是我白叶家的女人。”他开始动手解开她的衣扣。

 “你再不放手,我就要叫人了。这里隔间差,只要我一出声,左邻右舍马上就可以听见。”樱子有些慌了,他好像是玩真的。

 “如果我担心被人发现,把你的子诼起来不就行了。”他笑一声,眼看就要低头吻上她的红

 “不要…”她低喃一声,奋力挣扎着。

 就在这时,房门忽然被打开。

 “放开樱子!”无恨从屋外冲了进来,将白叶承武整个人从她身上拉开。

 “你是…”被任无恨这一拉,承武整个手臂差点儿臼。

 待看清楚眼前这程咬金,白叶承武忽然想起昨晚的情景。这家伙不就是昨天同樱子一起离去的男人?

 “你这小伙子,敢对樱子无理!”就在白叶承武出神的同时,无恨抓起他的衣领,怒吼道。“要是我来晚一步,樱子不就毁在你手中了。”他的心因樱子的弱势而揪紧。

 “我想对樱子做什么,关你这外人什么事?放手!”他伸手拨开他的手,毫不客气地反挥拳回去。

 这突来的一拳,当下让无恨挨个正着。

 “你这臭未干的小子,欠揍!”无恨没想到他竟然动,他抚着肿痛的左颊,准备回敬一拳。

 就在这时,头痛地目睹一切的樱子突然出声。

 “住手!别打了。”她喝声阻止无恨,缓和弟弟所引爆的冲突。“这是我们白叶家的家务事,你少手!”她面无表情地向无恨如此表示。

 白叶家?无恨紧蹙眉头,同望半撑在上的樱子。

 只见樱子抚着额,一副头痛的苍白神情。她病中的心思显然无法分心在争吵的两人身上。

 “樱子,这是怎么回事?”见她不舒服,无恨果真停下挥的拳头,来到她身边。

 “没事,这家伙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,在闹小孩子脾气罢了。”她摇头,不愿多做解释。

 见到无恨如英雄般的出现,她到底该开心还是头痛。此时此刻,她心底对他行为所产生的复杂感觉,已教她分辨不清喜厌成分。

 “什么叫做没事,如果他真是你弟弟,他刚刚的行为更不可原谅。这小子他…”白叶承武竟然想侵犯自己的姐姐。这话无恨气得说不出口。

 “我很累,你们都回去吧。”樱子显然无意留下任何一人,也不愿对方才的事情多加解释。她翻了个身,仅有的力气已耗尽。

 “如果我没有猜错,你昨天晚上就是和这男人在一起,是不是?”白叶承武紧握拳头,凶狠的怒视紧依在樱子身边的无恨。

 “承武,你乖乖回去,今天的事情我当作没有发生过。”她闭上眼睛,整个人往后倒下,躺陷在不软不硬的枕头上。

 这是她最后容忍的界限了,要是承武再不懂进退,她对他将彻底失望与绝望。

 见她那该死的宽容态度,以及那?鄄豢暗男槿跎裉驹诩ざ樾魃系陌滓冻形渲帐侨掏滔滦牡椎牟黄胶投室猓谖锤闱宄饽腥说墓叵导罢媸瞪矸种埃娜凡灰送R悦夥噶擞拥拇蠹桑凰蛉胫丈辉偻吹暮诿ブ小?br>
 短暂的天人战后,承武终于松开紧握的拳,平息心中的激动。

 “学校的课我会帮你请假,至于爸妈那边,还是得由你自己去说明,我不想再当传声筒,我还会再来的。”离去前,白叶承武冷冷地瞪了无恨一眼,才不甘不愿地走出房间。

 他一离去,樱子总算松了一口气。

 一松口气,她那原本苍白的脸更加惨白。

 “樱子,你要不要紧?”见她一动也不动,坐在沿的无恨急忙触摸她发烫的额。“为什么私自离开?你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这种移动。”他又气又心疼地低望她苍幽的侧脸。

 她背对着他沈默着,没有开口,感受他手心传来的冰凉及心底的温暖。他的体贴温柔让她不知所措,心生慌乱和恐惧。

 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他。

 “樱子,不要吓我,回我一声。”他急得连自己颊上的肿痛也顾不了。

 “你…怎么找到这里的?”她终于低声开了口,声音因虚弱而颤抖。

 “我找到你书包了。昨晚请饭店人员帮我留意,他们说书包和鞋子今天被发现放在衣橱内,下午马上差人送到我的公司。等我一回到家,发现你不见,就试着依照你通讯簿上的电话地址过来找找看,结果在门外就听到那家伙和你的对话。”他覆在她额上的手是冰凉的,因方才的激动而紧张。

 “是吗?”她几乎是没有情绪的。

 原本以为找到书包后她的反应会是开心的,结果却不如所料。她的平静让他无法理解和接受。

 “我知道你一定不想回任家,不如让我留下来照顾你。”不待她响应,他便从随身带来的书包中取出葯品。“我把医生今天开的葯带来了,还有你的书包及房间钥匙。”

 他的视线同时搜巡房内的简单陈设,没有任何食物及饮用水的踪影。

 “你回去…不要烦我。”她不接受他的好意,依然背对他,冷冷下逐客令。

 “我去买些吃的东西,你先睡一会儿。”他对她的冷漠充耳不闻,随手替她盖上被子。

 “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?”在他打开房门,准备出门前,她终于开口。

 依然不肯面对他。

 “我的目的…”他站在门边,努力思索。“你问倒我了。等我知道答案,我一定告诉你。”

 听得出他话底的无奈笑意,她的心头微微一震。

 “我到楼下的便利商店买东西,马上回来。”他的声音消失在四周窜的冷空气中。

 樱子的热泪无声无息落下。当热泪触碰到冰冷空气,遗留在她脸颊上的是两道冰冰凉凉的泪痕。  M.3maO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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