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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
 如桃乐丝所预料的,她要下人拿来的一堆爱的小套套果然派上用场,在风狂雨急的夜晚,情火暗炽的两人一发不可收拾,绵了终宵,不知疲累为何物地榨乾彼此的精力。

 一室的暧昧气味,**声不断地往上攀高,夹杂著男人奋战不歇的嘶吼声,滂沱大雨盖住了羞人的情声,他们用著汗淋漓的体撞击出一首首动人乐曲。

 不过不听劝告的杭特也尝到苦头了,他以为说得豪气的女人必定酒量惊人,破例地取出珍藏的好酒与之共饮,在上一口一口喂她。

 可是没想到她一杯就醉了,而且完全看不出醉样,越见清醒的讨酒喝,像个上瘾的酒鬼把酒当水灌,等发现不对颈已来不及了。

 除了狂吐不已,差点把胆汁也吐光外,其实她醉酒的模样也很可爱,会抱著他撒娇,磨磨蹭蹭,像只想讨主人心的小白猫,不断地说著爱你、爱你…拉著他翩翩起舞。

 她有很好的舞技,舞姿优美,当她在他怀里开心的笑着,他觉得世界在眼前进开,撒落无数的七彩小花,将两人包围其中。

 背的男人扬起嘴角,似在微笑地足的神色,他伸直手臂揽住纵情一夜的狂野女郎,却意外地扑了个空,凌乱的上只剩下他一人。

 “小野猫?”她居然起得比他还早?

 杭特的眉头为之一拧,不太能接受她先他一步起,通常在完事后,他是先离开的一个,他的女伴往往累得睁不开眼,连他几时离去的都不知道。

 而她的表现小小地刺伤了他的男自尊一下,要不是感觉她也乐在其中,甚至疯狂地抓伤他的背,也许他会开始怀疑自己雄风不再。

 一丝丝失落、一丝丝空虚…可笑!他竟感到寂寞,彷佛前空了什么,残存的女子香气令他无端地生起气来,对他自己。

 他几时被一个女人影响了情绪,甚至失控地想留她在身边,一生一世。

 “少爷指的是江小姐吗?她在院子里玩水。”身为尽职的管家,掌握庄园里每一个人的动向是必备的。

 “玩水?”真幼稚。

 撇撇不屑的嘴,微眯眼的杭特以手遮眼,看着透进屋内的阳光,背光的辛纳站在窗户边,无云的天空洗出一片天青色。

 原来是雨停了,难怪那只闲不住的小猫会跑到外面玩。

 但她的行为也把他惹了,他不能忍受她把他丢下,自得其乐,恍若有他无他都无所谓。

 “少爷,天晴了,你要先出门巡视,还是处理文件?”因为这场雨,各地传来的损害报告堆积如山。

 “捉猫。”一跃而起,他在女仆红著脸的服侍下穿好衣物。

 辛纳轻咳两声,不会装傻地直言劝道:“少爷,公事要紧,『捉猫』的事不急于一时。”

 一脚跨出门外的杭特迟疑了片刻,按捺住想住外头走的冲动,自身的责任让他无法随心所,面部一整便转往书房。

 紧跟著身后的辛纳边走边吩咐下人泡壶咖啡,他不时转头检查墙角有没有扫乾净,墙上的画是否有灰尘,扶正微歪的花瓶,再把掉落的花办拾起,放人口袋。

 “损失了多少?”杭持并未落座,站在落地窗前,凝望雨后出现的彩虹。

 “根据各地经理人传来的消息,有三处葡萄园淹水了,一座半毁,只有位处较高的希曼果园幸免于难,不过水气太,恐怕不适合用来酿酒。”

 “船只方面呢?”

 一大部分船只都出海运货不在港口,仅有几个工人落海受伤,没有什么大碍。”运作正常。

 今年的橄榄尚未到开花季节,因此未有灾害传出,普遍是落叶严重,未伤主干,天气一好转便会萌生新芽,不需担心。

 收购来的十吨羊囤积仓库,虽有受但未影响品质,稍微烘乾仍可高价卖出。

 就是圈养的羊群较麻烦,下了十几天的雨,山坡上的野草有一半烂了,尚无新草可食,而之前的乾草快吃光了,必须尽快补足。

 “少爷,我只是管家,没法评占专业的报告,你要不要看一下,以免有疏忽。”特助一职他做不来。

 六十好几的辛纳背得很直,即使发已灰白,仍尽忠职守的为丹顿家效劳,不到咽下最后一口气绝不擅离岗位。

 其实玫瑰庄园并非杭特出生的地方,丹顿家族世代居住在威特岛,岛上一半上地曾为丹顿家所有,后因子孙不肖而卖出一大半。

 玫瑰庄园是他母亲生前最喜欢的一处产业,母子俩耗在此处的时间比在主屋还多,后来她过世了,他满二十岁那年继承这里后,正式迁入。

 他并未与父亲同住,父子俩恶已久,互不往来,十二年来除了偶尔上门的朋友外,玫瑰庄园只有一批下人走动,所以身为仆从的辛纳算是他较亲近的亲人,也是深受他信任的睿智老者。

 “放著,我待会再瞧。”一点损失他还不放在眼里。

 “少爷,我老了,难免老眼昏花,夫人死前一再嘱咐我要好好照顾少爷,希望少爷别让我失信于夫人。”他说得语重心长。

 杭特将视线调回屋内,抬眸一瞅“我知道了,拿来。”

 “是。”他赶紧送上前,眼中有此主子是他莫大的骄傲。

 看着少爷长大,有一番非凡成就,是他最大的欣慰,虽然也有不顺心的事发生,但能一一克服的少爷是值得敬佩的。

 “辛纳,那只猫现在在做什么?”他的心思无法不绕著她转,感觉到她浓郁的气息仍沾染在自己身上。

 顿了顿,他垂目一回“玩水。”

 “我是说除了玩水外,她没干别的事吗?”没听见她的声音,四周好安静。

 “偷酒喝。”辛纳据实以告。

 “偷酒喝?”他一怔。

 “不过少爷请放心,她偷不到半瓶酒,酒柜和酒窖我全上锁了。”就为了防她。

 闻言,他双目微微低垂,似在掩饰眼底的笑意。“记著,别给她半滴酒喝,她发起酒疯相当可怕。”

 其实,他是不想别人看到她醉酒的娇态,意独占她醉意醺然的憨样。

 “是的,我会记住。”辛纳见他似乎心情特别愉快,忍不住忧心。“不过…少爷,江小姐说你同意送她二十瓶八六年的红酒,她已将酒装箱了。”

 他来不及阻止,说起来他还是“帮凶”不过也是因为这样他才赶紧采取“紧急措施”免得庄园中的酒被搬空了。

 “什么?”他惊愕的抬起头,表情狰狞了一下。

 忽地,杭特放声大笑,不见恼地轻摇著头,脸上布满的是开怀而非怒气。

 “少爷…少爷,你没事吧?”他从未看过少爷笑得如此开心过。

 “那只小猫呀!花样可真多。”居然拿他当幌子,骗了老管家。

 “难道她诓了我?”想想他一把老骨头还爬上爬下,帮她抱走一瓶又一瓶的昂贵藏酒就觉得心酸。

 论起藏酒量,玫瑰庄园的酒窖自是比不上华泉酒庄,可其品质的珍贵处却是华泉所不及,光是储存的年份便是行家争破头也想获得的极品。

 “用不著自责,猫是狡猾的动物,她若喜欢就送她,能拐到凡事认真的你也不容易。”他向来实事求是,未经求证不会轻信于人。

 “这…”肤黯沉的脸皮浮现可疑的红晕,他根本说不出是少爷的小猫对他笑了一笑,他便失神地忘了今年几岁,自告奋勇地帮她搬酒。

 汗颜呀!真是汗颜,都快蒙主宠召的老头子,居然会把持不住,一时为美

 “少爷,你是不是太宠她了?”太反常了,让他不由得忧心。

 “宠她,会吗?”不就几瓶酒而已。

 杭特不认为自己会宠女人,他甚至不晓得宠人是什么感觉,只是觉得她骗酒的举动十分可笑,也就不为难地大方一次,省得又被当成小气鬼。

 连他的好友都要不到的好酒,他一口气送出二十瓶,这还不算宠吗?

 他提醒道:“老夫人不会中意她的,维多利亚小姐才是她属意的孙媳妇。”女王最宠爱的皇家小侄女。

 “维多利亚…”听到她的名字,杭特上扬的嘴角慢慢下垂,面色沉肃地少了之前的悦

 “少爷,路一开通我就送客人离开,美丽的女子到处都有,以您的身分不愁无伴。”只要不动情,谁都可以。

 “不。”一抿,他冷冷地吐出一句。

 “不?”莫非他要将人留下?

 杭特凝著脸看他。“我要她。”

 不管用什么方法,他要她成为他的女人,每天在他的怀里醒来。

 他要她?“不…不、不行,你忘了老夫人和维多利亚小姐不久后会起程前来,她们要是看见江小姐肯定不高兴。”

 这三个女人绝对不能碰面,为了少爷未来著想,他必须尽快将人送走。

 “辛纳,没有我的吩咐,你最好不要背著我搞鬼,即使是你,我也不会轻饶。”他严厉地警告。

 “少爷…”辛纳颤了一下,眼神不敢与他对视。

 “不用多说了,我自有主张,你只要顾好酒窖入口,别再失去一瓶酒。”那才是管家的责任。

 他会想办法将人错开,绝不会让她们有机会打照面。

 杭特无法厘清此时的心态,他很清楚江天枫的言行举止绝不会为丹顿家族接纳,即使她出身良好,对门风保守、恪守传统的丹顿家仍是不够,可是他却不想放手。

 他也知道自己早晚将娶维多利亚为,那是他为了这个家必尽的义务,放眼伦敦社圈,她是少数能与他匹配的对象,论起家世和财力,两家可说是不相上下,而多了贵族头衔的她更有助于增添丹顿家的荣耀。

 责任与荣誉,家族传承,他避不了也不能避,除非他打算离开这个家。

 “可是…”卒纳还是觉得不妥。

 “杭特、杭特,你们家有…”呼!呼!好,跑得太快了。“你们家有……三毛…”

 杭特没仔细听江天枫在喊什么,张开双臂拦下横冲直撞的身子。“慢慢说,别急,我不会消失。”

 “鞋柜…鞋柜三毛,小小的一只,瘦瘦小小的没什么精神。”真是神奇,她第一次看见真正的三毛,和三毛城堡里的活动物们完全不同。

 刚接触会动的锅碗瓢盆是非常新奇,她也乐得和它们玩在一起,年幼的她确实觉得有趣,可是时间一长就失了新鲜感了,相处太久都把它们当成人了。

 话说回来,它们其实和人没两样,既无魔力也无法预知未来,一离开城堡便失去永恒的生命,比人类还没用,只能看家。

 “世界上没有三毛,你看错了。”他根本不相信有三毛的存在,那是用来骗小孩的。

 “有啦!有啦!我带你去看,你一定会吓一跳。”童心未泯的江天枫兴奋莫名,将他拉离书房。

 “别推、别推,你怎么像小孩子似的…真是的,都几岁了还这么调皮…”简直拿她没辙。

 为之失笑的杭特无奈地摇摇头,眼带宠溺地任由她拉著走,纵使他口口声声说不会为女人改变原则,可是不受控制的心却让她的身影渗入,盘错节地由小树苗长成大树。

 旁观者清的辛纳微愁容,心想着该怎么办才能两全其美,别让丹顿家在他眼皮底下出子,闹出令人遗憾的结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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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“你瞧!你瞧,她不就躺在那里,蜷缩著小身体像只狐狸犬,似乎很冷地颤呀颤,真是可怜呀!”

 尖尖的小耳朵,两颗圆滚滚的大眼睛,没有眉毛,头发稀疏,赤足,穿著一件白色的…呃,看起来像抹布,不是很脏却起了球,长度刚好盖住膝盖的袍子。

 这个三毛居住的环境相当差,六十公分宽、高约一公尺的鞋柜布满灰尘,空间狭小地挤不进一个成年人类,连蜘蛛都不屑在里头织网。

 扑鼻而来的霉味不甚好闻,灰扑扑的鞋柜长期未受光照,有些腐烂地掉漆,四个脚少了一只显得摇摇晃晃,可见它被忽略了很久。

 “哪里?空无—物,我什么也没瞧见。”废弃的柜子早该丢了,是谁将它摆在阴暗的楼梯底下?

 “怎么会没有,麻烦你眼睛睁大点,看个仔细,那个可爱的小东西正眼巴巴地望着你。”太过分了,明明是她先发现的,为何那双怯生生的眼睛看的人不是她?

 蹲下身的杭特还特意把手伸进去晃了一圈。“你确定你没生病吗?”

 也许她太闷了,才想跟他开玩笑,看他会不会跟著陪她玩游戏。

 江天枫出狐疑神色,同样将手放人,她摸到的却是实体。“怪了,你的手刚刚从她身体穿过,你真的感觉不到吗?”

 她看得很清楚,他的手已经碰到缩成一团的小三毛,谁知三毛突然变成透明的,由著修长手指剖半却不见裂痕,一动也不动地张口言可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
 “看来你需要休息,这世上根本没什么鞋柜三毛,那是大人用来骗小孩的。”保有赤子之心是很好,但别玩得太过火。

 “可是她真的在呀!为什么你看不到?”太古怪了,似乎只有她瞧得见。

 少了化妆品的江天枫依然美得动人,清丽的容貌镶著两颗绿宝石瞳眸,白皙透光的肌肤散发自然泽,没有乍见的惊,却给人风韵十足的感觉,别有一番不一样的灵秀之美。

 爱美的天仍在,一天起码要洗五次脸,用蛋白敷面,以牛泡澡,在保养品缺乏的情况下,她还是能好好地宠爱自己。

 不过由于她此时扮演的角色并非美丽优雅的女神罗妮娜,因此她有些“原形毕”将江天枫的个性展无遗,毫无顾忌地表现居家的一面。

 她可以是风情万种的妩媚女郎,也能是娇态柔媚的小女人,在这方面她调适得比任何人还好,从未失误,所以才能在光鲜亮丽的模特儿行业屹立不摇。

 罗妮娜是虚幻的,一举一动都带著叫人竞相模仿的高雅和高不可攀的梦幻美,她是可望不可及的女神,世人都该臣服脚下。

 而江天枫是真实的,大而化之却有点小,成的娇躯下住了个不愿负责任的小孩,她是江家三个孩子中最像父母性格的一位,天生有著不安定的灵魂,永远在追寻未知的世界。

 “不只我看不见,相信所有的人都看得出来,柜子里空空如也,什么也没有。”在杭特的眼中,鞋柜的确是空地,连双旧鞋也没有。

 不信的江天枫拉过他身后的管家,指著老旧柜子“你有没有看到?”

 表情不自在的辛纳咳了一声。“呃!好像有点光影晃动,可是不是很清楚。”

 古老的家族总有古老的传说,他们家数代都服务于丹顿家,在他还很小的时候,爷爷曾抚著他的头笑说:“看,是三毛,他会守护主人喔!”

 关于三毛之说,他是半信半疑,既然有上帝,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事?

 “唉!你不行,换别人。”她又拉了从旁走过的女仆,一定要证明所见为实。

 接下来一个又一个的下人挤在狭窄的角落,有的眯起眼说有看到东西,但是黑黑一团似阴影,有的斩钉截铁说什么也没有,呼应主人的说词,有的就如辛纳所言,有光点,仅此而已。

 当小小的楼梯间挤满将近二十个仆人时,江天枫又想拉一个人当见证,杭特当下脸一沉地喝止众人靠近,并以凌厉眼神要他们各自回到工作岗位。

 一时间,人群全散光了,谁也不敢留下,风雨过后的环境打扫才是当务之急,倒了的花和树也需整理,接下来的数会非常忙碌。

 “够了,别弄脏了身子,你的换洗衣服可不多。”而她又不穿别人穿过的,不够柔细的衣服穿了会起疹子。

 相当娇生惯养,不能使用劣质品。

 “别拉我,我一定要搞清楚问题出在哪里,为什么你们看不见我所看到的。”不会毫无原因,凡事都有合理的解释。

 “不要胡闹了,别把我的容忍当纵容。”她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。

 她摆摆手,要他把她当隐形人。“你可以不用管我,我自行跟她沟通。”

 “你…”彻底遭到忽略的杭特气得拂袖而去,懒得管她,她爱发疯由她疯,他绝不会陪她一起疯,没有人可以漠视他。

 但走到长廊的尽头又绕了回来,没让她发觉地坐在乾净的楼梯口,听著她自言自语的低柔嗓音,苦笑地搔搔发。

 为什么他要盯著她才安心呢?是怕她突然受到伤害,还是担心她会不告而别?

 没有答案,只有心跳规律地颤动著。

 “…三毛朵朵,原来你已经活了一百多岁了,真看不出来…”欺世嘛!分明是十岁小孩子的脸孔,身材…呃,也很袖珍。

 “我们三毛能活一千岁,我算是小Baby啦!”尖尖的耳朵动了动,却又无力地垂下。

 “你好可爱呀!好想抱来当宠物。”不过小爱肯定不会答应,城堡里的“幽灵人口”已经够多了。

 三毛朵朵羞怯地一笑,努力想展开背上透明的双翅。

 “我问你哦!为什么他们全看不见你呢?只有我能看到你。”难道她有灵异体质?

 似乎听见了她的心语,朵朵虚弱地撑起身子说道:“你不是灵媒,我们三毛的力量来自信仰,相信三毛传说的人越多,我们的力量就越大。”

 “你是说不相信就看不到你的存在?”

 她点头。

 “没关系,你到我们家来,我们家一家都相信世上有三毛…”呃,她好像邀请得太快了,她在家里的地位一向不高。

 幸好朵朵摇了头,她暗自松了一口气。

 “我不能离开丹顿家,我答应莉丝夫人要保护她的后代子孙。”只有她的主人才能释放她,让她重获自由。

 因为这个家没有人相信三毛的存在,她慢慢地被遗忘了,力量也越来越弱,弱到她没法移动,只好一直一直地沉睡。

 她不晓得自己究竟睡了多久,隐约觉得自己快消失了,若非眼前的人类女子信念坚定,灌注了她些许力量,否则她永远醒不过来,就此淡化在人的世界。

 “莉丝夫人?”那是谁?

 “她是我最先的主人,一名年轻巫师的情人,她被迫嫁给不爱的男人,因此过得很不快乐。”她是巫师赠与情人的礼物,用处是陪伴伤心的莉丝夫人。

 三毛朵朵说了她到来的年代,江天枫加加减减地算了一下,推断她的第一个主人应该是杭特的曾祖母,或是曾曾祖母。

 只有老宅会垂挂历代祖先的画像,玫瑰庄园只是别院,故而不见一幅先人遗像。

 但杭特是法定继承人,也就是名正言顺的正主儿,所以三毛才会跟著他,以他为首要守护对象。

 圣于为何会庄在鞋柜里,那就是一段很长的故事了。

 “什么!你要我帮你…呃,朵朵,我想我的能力有限,杭特那家伙根本是一百年前的传教士,死板又不知变通…咦?他不相信你的存在,你的力量就无法恢复…”

 为什么一定得他,别人就不行吗?

 “哎呀!你不要为难我,看要滴血还是气,我给你不就好了…喔!你不是血鬼…真要我去说服那头牛,非他不可,我…”

 一脸苦恼的江天枫倒著走,不意撞到一堵墙,她仰起头住上瞧,入目的脸孔令她诧异地低呼。以女人来说,一七八公分算是高挑了,加上高跟鞋少说有一百八十几,可是她却得仰望身后的男人,看来杭特起码高她十公分。

 “我是一头牛?”低沉的嗓音著一层愠恼。

 “啊!你…你干么偷听别人谈话,这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。”她没有被抓包的窘,反而振振有词指责他不够光明磊落。

 “三毛是不存在的,你最好彻底忘记,别放在脑子里。”在他的屋子里不容许异教说。

 杭特越说,鞋柜里的三毛就萎缩一分,脸色更为苍白,由脚开始透明,直到江天枫坚决地肯定她的存在,才又凝聚成实体。

 “看不见不代表没有,你这颗猪头脑袋能不能开通点,只要一点点信念就能挽救一条生命,你…喂!杭特,你放我下来,你要带我去哪里…”可恶的暴君,仗著先天优势欺负人。

 “上。”

 “嗄!”她一愕,气红的桃腮染上淡淡的臊意。

 “看来是我的不是,没让你累得没法子胡思想,这点我决定加强补救。”看她累瘫在上还能够胡谗什么鬼话。

 “想要我就说一声,编什么烂藉口,口是心非借题发挥,你就诚实点说喜欢我,我绝对不会笑你…”她想她又恋爱了,这次应该不会找错白马王子。

 天浪漫的江天枫很容易落入爱情陷阱中,而且是她自找的,刻意追求她的人她不一定要,她只相信频频出错的直觉,感觉对了就一头栽进去,幻想着如梦一般的美丽远景。

 虽然她对杭特颇有微词,譬如生活过于严谨,和向来散漫度的她不搭,他也不够体贴,不够温柔,不会说甜蜜的情话来哄她,甚至还非常大男人,爱管东管西,但偏就对了她的味。

 什么适不适合的问题她不在乎,看对眼最重要,她不当贞节烈妇,只跟感觉走,管他是土匪或绅士,不去冒险爱一下又怎知结果。

 诚如江家小妹所言,江天枫才是名副其实的危险分子,遇到她的男人都该小心。

 “闭嘴。”他低吼。她媚中带勾引的以指轻划他绷紧的脸庞。“嘴巴一闭怎么吻你?”

 “你…”他气恼,却又觉得自己像战败的红十字军,撒旦是扬眉一笑的赢家。

 杭特暴地吻住她,抱著她走过目瞪口呆的辛纳面前,再以脚重重一踢关上房门,两人倒向刚整理好的铺,头一次他忘记自身的责任,在大白天与女人爱。

 什么原则,去死吧!

 地狱之火正熊熊燃起。  m.3maO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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